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在会上表示,人工智能在防疫工作中充当重要角色,“在AI疫情防控过程中,公共卫生、疫情研判、情绪管理、地图服务、基因检测、药物研发、互联网医院等均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李兰娟说。
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副院长吴凡也从大数据的角度肯定了传染病的智能预警成效。
AI辅助医疗
这次疫情让大家更加关注人工智能在医疗方面的潜力,其实人工智能技术在医疗各领域早有应用。
上海市儿童医学中心医务部副主任董斌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当今世界医学人工智能是各国竞争的主要赛道,目前建设较为成熟的应用领域包括人工智能场景建设的四个角度,分别为视觉与智能图像、听觉与智能声音和语义理解、认知与自然语言处理和知识图谱,以及肢体运动与机器控制和仿生等,基本涵盖了医疗健康领域的各个方面。”
大会期间,记者在探访上海市儿童医学中心小儿呼吸内科病房(智慧示范病房)时发现,该病房已用智慧交班系统代替传统交班记录。传统的方式需要值班医生、护士在交班记录本上记录,而智慧交班系统可以自动对交班区间内患者流转及特殊患者病情信息进行汇总、统计,缩短了交班记录的书写时间。
同时,记者还看见病房内有一个名叫AIR FACE的机器人在忙碌。据医护人员介绍,作为医护助手的AIR FACE(新一代叫Doctor Aid)辅助机器人集成医院现有查房系统、可穿戴设备的生命体征数据监测系统和人工智能病区机器人应用系统,可辅助医护做部分查房、护理和宣教工作,还是医用可穿戴设备的集成平台。
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副院长赵列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AI+医疗”已在临床工作中被使用,但目前我们只是把人工智能定义为辅助功能。人工智能为临床工作的规范性、安全性、效率等方面都起到了积极作用,但“AI医疗”领域毕竟是个特殊的领域,因为医疗是在人的生命打交道,它需要有相关部门的审批才能被我们使用。
“我们也希望这些AI医疗产品在认证过程中能够有一些特殊的机制,以便其能够更早地走向临床。因为这些产品并不是完全替代医生,它起的是辅助功能,最后决定权还在临床医生。”赵列宾强调。
此外,上海市人工智能企业1116家,其中芯片、传感器、数据处理等基础类企业占17%,通用技术类企业占约10%,智能产品类占约14%,其余59%为应用赋能类企业。2019年,上海全市人工智能产业规上产值约1477亿元,比2018年增长10.7%。
智能机器人是上海较为齐全的行业领域。疫情期间,多家服务机器人公司在本次防疫过程中大放异彩,钛米的消杀机器人在武汉方舱医院部署;擎朗的智能送餐机器人已经在上海多家饭店已经实际运行;高仙机器人第一时间为部分医院提供免费的清洁机器人。
不会取代医生
近年来,人工智能发展速度让不少人对未来世界的憧憬与担忧并存,从2018年到今年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人工智能是否会取代人类,是否会夺取人类就业机会等问题被反复问及。
对此,吴凡举例说,虽然大数据为我们预防传染病做了很大贡献,但其实人和机器、大数据是一个互动的关系。“在这次疫情前期,英国预测,按照现有人口密度和流量的上海将有80万新冠感染者。但我1月10号左右参加了北京预防医学会的一个预测组,当时我们预测到2月29日,全国数据大概是七万九千多,而实际上是八万多一点,已经非常准了”。
为何英国的预测不如我们的准确?吴凡解释说,人的行为模型跟传染病的传播动力不一样,它的传播模式也不一样。所以这些模式的界定需要经验,需要科学在经验的基础上给出参考值才可以算准。而这些经验是医生才具备的。
张文宏也表示,这次防疫成功的关键包括运用了很多技术,但最核心的因素还是把握住了窗口期。大数据临床应用其实还存在比较多的障碍。“在应用技术方面,要充分利用技术,但是不能迷信技术”。
在过去几年的几场围棋赛中,机器人赢了人类,很多人怀疑,机器的学习能力如此强,是否有一天也可以取代医生?
但医学和围棋性质并不同。“靠谱医生对大数据里面出现的意外情况可以用自己的经验、逻辑不断产生新的数据,人工智能只能不断学习,无法产生新的数据。”张文宏说。
围棋是一种算法,但是临床并不是。临床需要解决的问题发展变化非常迅速,所超出的内容并不是某种算法能解决的,而是需要临床医生的经验。
同时,董斌也向《国际金融报》记者强调,他并不担心被病房里这些能干的机器人取代。
董斌说:“人工智能永远是为人服务的,目前阶段我们定义他为医生的好助手,为医护的诊疗服务提供基础的、重复性的,也是可替代的一些技术服务,在现有认知条件下为医护提供最优选择和帮助,而人类的未来在于创新和突破,突破既有的规则,突破传统的认知,探索未知的领域,去征服星辰大海。”